第07版:百花园 上一版 下一版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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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活的白马河

□ 曹铁山

去年夏季,家乡僵死了近20年的白马河突然又复活了,清凌凌的河水淙淙流淌,欢快地唱着歌奔向远方

白马河是家乡的母亲河,她像普通的一枚石子、一株小草一样没有名气,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图上寻不到她,但她确实又存在于中国的版图之中。在河的家谱中没有她的牌位,但她确实又是河的子孙。白马河,存在于家乡人的心中,她是家乡人心中的一名成员,她是家乡人身上的一个细胞。

我生长在白马河畔,是白马河水养育了我,白马河是我儿时的乐园。春天,我常常与伙伴们结伴去看白马河的冰消雪融。这时的白马河是清秀的,河畔的柳先是青然后绿,河畔的草先是绿然后翠,更有无数有名的或无名的野花开成一束束、一簇簇、一片片。春天的野花是芬芳的、妩媚的,虽然他们只有蚕豆大或铜钱大,但她们却开得争芳斗艳。春天的白马河水是生产快乐的源泉,有时,我们把扎好的秫秸船或纸船放在淙淙流淌的河水中,我们的快乐便会踏着细浪远去。有时,我们又提着瓶瓶罐罐等小巧器具,来到如湖水般平静的河塘边,去打捞如针样娇小的鱼儿或黑豆一样大小的蝌蚪,我们便收获无穷乐趣; 夏天,白马河两岸是那么蓬勃,在一丛丛杨柳树荫下,在一片片蒿草丛中,常常会有一群群牛羊像云朵一样飘动。雨后初晴,白马河有多长,就有多长的蛙声一片。还有勤劳的农家女子,总爱在下午的阳光下,挽着裤管,露出白皙的大腿,坐在河岸边洗洗涮涮。白马河的夜晚,是天造地设的浴池,人们会在这里洗去一天的酷暑和疲劳;秋天的白马河则是另一番景色,那时的她水是最清的、最纯的,像一台摄像机,记录着农民脸上芬芳的喜悦,记录下农民心中沉甸甸的惬意;冬天的白马河是最美的,河冰宽宽的、亮亮的、光光的。冰车上两腿盘膝的孩子们亮出最优美的姿势,撑着冰杖在河面上肆虐地驰骋。冬天的白马河啊,是一卷长长的顽童嬉戏图。

然而,时光流逝,却再也寻不见白马河当年的倩影和乐趣了。它没有了春天甜润的歌声,没有了夏天雨后的百里蛙唱,没有了秋天学者的思索,没有了冬天美丽的画卷。白马河,呈现出一片苍白一片荒凉,以一种痛苦的姿势远去。 是谁剥去了白马河美丽的容颜?一天,我沿着白马河逆流而上,去寻找白马河生病的根源。我以为,荒山的水土流失是白马河水断流的罪魁;我以为矿山、工厂的污染,是白马河苍老的根由。然而时间老人告诉我,这些都不是。

去年,家乡少有地风调雨顺,几乎庄稼需要雨水时就会下一场,不需要时也下,一场接一场,一直下到深秋。接连的雨水,把干渴的土地润饱了,把干渴的山丘润饱了,泉水汩汩地冒出来,沟沟岔岔都淌出了溪流,它们欢快地聚拢,然后去依傍它们的母亲——白马河。

白马河又活了,淙淙河水,从夏流到秋,从秋流到冬。这场景已20年未见。

原来是大自然掌控着白马河的命脉。我真心希望年年如此风调雨顺,那样,白马河就会返老还童,越活越年轻了。

我真心呼吁,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们能够感恩上天,善待大自然。那样我们才会有一个永远美好的家园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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